梧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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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1/13 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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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乡

文/杜浩荡

我的家乡位于骊山脚下两沟夹一山及山北的一个近似长方形的旱原上。东边的沟称东沟,西边的那条沟自然称西沟。水一出沟,就叫河,所以东沟水一出沟就叫东河。当年秦始皇怕凶猛的大水沟水冲了他的陵墓,就在大水沟口修了拦洪坝,动用了大量民夫开凿了西南东北走向的沟,这条沟使大水沟的河水改道,接纳了西沟的水,一同流向了东河,因为秦始皇开凿的这条沟位于我村之南,所以我们村的人又叫它南沟。开沟挖出的土堆在北岸,用夯打实,就是五岭,现在称五岭遗址。我村人的祖辈大都以五岭的崖势打窑,窑前打墙盖房,这样构成了一个个院落。最早的十八户人家就构成了现在这个自然村。

圣经上说,亚当夏娃有个伊甸园;鲁迅家的后院有个百草园。这是他们的乐园,我可没有这样的乐园,可我觉得我们的村庄周围,就是我们这些农村孩子的乐园。

那时候天是蓝的,瓦蓝瓦蓝的,有时会挂着多大棉花团般的白云,若一场雨过后,眼眸都似变得清晰了,任何和村子有关系的高天、白云、绿山,即便小如小草树叶,都给人清新清澈的感觉。村子周围有三条河:东河、西河和南沟。秦始皇在大水沟口筑得大坝最后还是被大水沟凶猛的洪水冲毁而流了下去,我们就叫它西河。河里四季水清,成为妈妈们洗衣的首选之地。

春天到了,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住自己的旧巢,只是用泥巴把旧巢再修一修,就可以安居乐业,生儿育女了,它们从不喜新厌旧。

*莺在树杈上筑巢,它比较聪明,把窝做在较细的树枝上,而且在树的顶端或斜枝的中端,*莺好像故意这样做窝,不让这些大孩小孩够着,这也难不倒我们,我们可以用竹竿把窝戳下来。

麦子抽穗的时候,杜鹃鸟也来了,不分昼夜地叫,规劝人们“算*算割”。正是因为它的执着,叫得嘴都流血了,我见过它从我旁边飞过,滴在路上的血。传说杜鹃鸟口滴的血,染红了遍山的花朵,这种花就叫做杜鹃花。后来我知道,杜鹃鸟有好几种,这种叫声的杜鹃,是四声杜鹃。

夜幕降临了,我们都在场里玩耍,蝙蝠在我们的头顶乱飞,听大人们说它们在捕捉夜里的飞虫。这家伙和其他的鸟不一样,专在夜间出来活动。我当时不明白,其他鸟夜里什么也看不见,它就能?后来上了中学才知道,他捉虫子不是靠眼,而是靠它发出的超声波来判断的。

我家门前的大梧桐树顶端有个喜鹊窝,有一次我爬上了树顶,攀着有鸡蛋那么粗的一个桐树股,从窝洞看到里面有两枚喜鹊蛋,我高兴极了,把喜鹊蛋拿了出来,装在口袋里,急忙下了树,用铁勺炒着吃了。喜鹊蛋和鸡蛋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我又把俩鸡蛋放了进去,最后喜鹊竟孵出了小鸡。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害怕,四丈多高的桐树,我竟扳着那样细的一个树枝接近喜鹊窝,桐树枝那样脆,万一树股断了,现在想起来,还真后怕!

再就是鹰了,那时鹰是很多的,往往飞在高空,它只要一俯冲,不知谁家的鸡就要倒霉了。我家的鸡就被鹰扑走过,好几个大人喊着追了老远,鹰才把鸡放了。如果没人发现,那鹰就把鸡抓着在没人的地方饱餐了。野兔、*鼠等也是鹰抓捕的对象。老鹰,这种生灵现在几乎见不到了。

夜幕降临,多数在田间劳动的人都回去了,个别勤快的人还想在沟里割把草,这时冷不丁传来两声猫头鹰凄厉的惨声,令人毛骨悚然,人们就神色慌张地赶快往回走,好像后头有狼撵似的,总感到这是一种不祥之兆。因为有人说,猫头鹰一叫就要死人,它总让人害怕。不知有无科学道理?

树上的知了,天越热叫得越起劲,我们时常用鞋子在树干上捂知了,但十有八九是捂不住的,它飞时还撒了一道尿雾,弄了我们一脸,好不懊恼;知了没捂到,蝉蜕在树背后倒是经常能发现,取下拿好,药材公司收购呢。

而现在,每当下过大雨之后,就见很多工人或者是城里人,沿着乡间公路在行道树上找蝉(因为它这个时候飞不起来),听说是拿回去烧着吃,很美味。

枣刺里面的蚂蚱多得数不清,天一黑,个个精神振奋,如比赛一般展现自己的本领。整个沟、整架山都是蚂蚱在叫。前面说过我们割柴割草,就会把蚂蚱赶出来,在割柴割草的同时,还逮蚂蚱。有个白胡子老头背着一个大笼子来村里收购,1分钱一个。

收蚂蚱的老头来了,我们村的孩子拿出自己喂在笼子的蚂蚱,卖给老头,10个蚂蚱卖一角钱,刚好能买俩冰棍,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炎热的中午,几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有时跑到河里去玩水,我们村周围的那三条河河水都不大,只有碗口粗。刨一个水潭,把水改进去,不大工夫,水就被太阳晒热了,就在水里戏水、打水仗,洗澡。

玩得正起劲的时候,有个妇女就从下游骂上来了,“我就说么我正洗衣服着咋就没水咧,是你几个瞎东西给我把水截咧!不给你妈说才怪咧呢!滚!”

孩子们衣服一拿,跑得比兔子还快,跑上沟,把几个*鼠吓得钻进了窝里。可它又从窝里探出头来,看我们的反应。它不出来还罢了,这一出来,我们岂能放过?找来了柴火,在窝口点着,给火上盖些绿草沤烟,拿衣服当扇子,把烟扇进*鼠洞,看它出来不出来?折腾了一晌,也把*鼠没熏出来。

唉,说不定它从另一个洞口都跑了。

我们有时三五成群的提上笼,给笼里放一个盆子,有的提一个小口的洋铁桶,沿东河进山,在山沟里捉螃蟹。山沟里的水比山下的大点,水里或者水边的石头下必有螃蟹,搬开石头,螃蟹就逃,急忙抓住,放进盆里。有时抓慢了,手让螃蟹的钳子夹住,那可就疼的要命,任凭你怎样敲打它,它都不会松钳子的,只有用一根细铁丝戳它的鼻孔,它才会松开。

沿着山沟一直往里抓,路越来越陡,最陡的地方叫“鸡踏架”,根本就不是路,是石坎,很高,但只有几个台阶,落差很大,几个人互相配合,攀着葛条,才上去了。到了后山,由于这里人迹罕至,螃蟹就肥大,收获肯定比前沟美,我们好不高兴。到这里,山都被踅梁相连,沟就没了,面前又是高山,只好沿原路返回。

下“鸡踏架”时,就用石头砸断一根葛条,把笼先放下去,以保证笼不翻,螃蟹不跑。下了“鸡踏架”,我们松了一口气,看着各自盆里的螃蟹,就想着在锅里拿煎油一“嘣”,哎呀,口水都出来了。

家乡的地里、河里、山里、草里、柴里、树上都充满了童年的乐趣,它就是我们童年的乐园。

(作者介绍:杜浩荡,供职于临潼教育系统,从事语文教学工作近40年。闲暇时写点生活感悟。)

蓝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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